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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跑马拉松心脏骤停 量力而行

  极端情况发生时,事先设置的医疗救援体系十分重要。在这10起案例中,从患者病发倒地,到开始实施心肺复苏,平均用时为30秒,其中8个抢救案例中,用到了自动体外除颤仪(AED)或急救车上的车载除颤仪。 AED的平均到达时间为1。75分钟。现场救援人员的快速反应保证了这10名患者在心脏骤停的黄金抢救时间——4分钟内得到了相应救治。

  “第一反应”赛事保障总监廖育鲲告诉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,在比赛期间,救援人员包括固定岗位救援志愿者和跟随选手上赛道的“急救兔”。救援者按比例配置AED。一旦发现选手出现心脏骤停情况,将立即启动心肺复苏和除颤的急救措施。整个现场的调度和协调由指挥人员控制。

  而“医师跑团”则自发、义务地在跑步过程中注意选手的异常情况,他们是马拉松赛道上“流动急救体系”的一部分。朱希山介绍,北京医师跑团的成员都是三甲医院的医生,比起仅接受急救培训的志愿者,他们在判断病情上有更丰富的经验。医师跑团内部也有分工,根据不同的配速分布在各个赛段上,保证速度各异的选手周边都能有专业医师的陪伴。

  在流程上,医疗保障要从赛事的前期准备阶段介入,包括赛道分析、赛道研判、选定医疗点、招募和培训志愿者。准备期的最后阶段,医疗救援团队要与组委会、当地的卫生部门、公安部门、交通部门等进行协调和演习。

  上海国际马拉松赛首席医疗官马宏赟介绍,针对心脏骤停的急救技术是成熟的。根据国际上的急救规范,非医疗背景的社会人士在经过一定的培训后,可以初步掌握心肺复苏和使用AED的方法。但赛事保障不同于一般的急救,需要在长达6小时的赛事时间内,整个医疗急救系统有效、可持续地运转。国内对于医疗保障的专门科学研究还比较欠缺:“我们把赛事医疗保障作为科学来研究的时间还比较短。”

  13年前,还在念大学的马宏赟和同学一起跑完了自己的唯一一次马拉松,基本没有准备,起跑后后悔了好几次。“现在想想,风险很大,但我没有勉强冲刺。如果没有科学系统的准备,我不会贸然去跑马拉松了。”

  “跑马”“抽签”需要春运买票或买车摇号的运气

  在国内马拉松赛事数量爆发的2015年和2016年,根据公开报道,先后有9人因参加马拉松猝死,概率为0。2/100万人。但死者的身份以年轻人为主,包括大学生、年轻的白领和壮年的父亲,其中有两位死者的妻子怀有身孕。

  参赛者热情不减,中国的马拉松赛事供不应求。尽管赛事数量连续两年出现了高于100%的快速增长,但许多比赛的名额一放出来,仍被一抢而空。跑友调侃,“跑马”“抽签”需要春运买票或买车摇号的运气。

  随着赛事数量的增加,马拉松的举办地也从北京、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扩展到一些二三线城市,甚至是县城。地方政府视之为一种发展机会:比赛带来了人气和相应的消费,刺激了旅游业,促进市政建设,带动了地方名气。《中国体育产业发展报告(2015)》显示,2014年马拉松赛事运营的收入达到20亿元,带动相关行业收入超百亿元,2015年,相关行业收入达300亿元。

  在一月中旬举行的“2017中国马拉松产业风云会”中,国家体育总局田径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王大卫提到,美国一年的马拉松赛事上千场,日本有600到800场,“我们的赛事还处在一个发展的初期。”

  但“第一反应”的创始人陆乐认为,在中国的有些地区,马拉松项目可能“上马过快”:上海、北京好的ICU(重症加强护理病房)比较多,到二三线城市,急诊会比较弱。在这种地方发生心脏骤停,即使前端抢救做得好,后面也可能跟不上。

  另一方面,中国社会的急救基础还不够好。“在发达国家,几乎所有跑者、志愿者,从小就有很多机会学习急救。在中国,临时培养的人,可能不够镇定、熟练。”陆乐说。

  老倪倒地之前,听过陆乐的一场关于赛事急救的演讲。那天,20多个报名者中,只有五六人到了现场。

  从监管机制来看,包含执行细则的医疗救援体系,尚未成为各地举办马拉松赛事的准入条件。中国田径协会曾在2015年年初发布了《马拉松及相关运动赛事组织防猝死相关工作指导意见》,涉及固定医疗岗位和流动医疗设施的设定方式,但并不具有强制性。

  朱希山去年曾参加过一场马拉松比赛,赛道设置在高速公路上,天气又特别热,他没看到什么医疗志愿者,在一段五六公里的赛段内,也没有看到一个急救点和急救车,好在当天的赛事并没有出现险情。

  去年年底举行的厦门(海沧)国际半程马拉松赛却没有这么幸运。两位跑者分别在距离终点4。5公里和终点处因心脏骤停倒下,抢救无效死亡。事实上,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手段能在事前完全筛查心脏骤停。事发一周后,中国田协再次出台了一份《关于加强马拉松赛事安全管理工作的通知》。